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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象猫

【柱斑】柱间奇谭录(上篇)


*原著背景,轻松志怪向的故事
*也做点建村以外的事吧(不务正业,风花雪月)
*有原创人物

*旧文搬运


【序】

柱间是个总让人出乎意料的男人。

就像那一天毫无预兆的,他一脸严肃,盘腿端正地坐在房间里,等待扉间的到来。
扉间拉开门,也一脸严正地坐在柱间对面,等待柱间宣布要事。
对于忍村的建设,扉间倒是想好了几个方案;对于村子的外交,也有了初步的构想;对于宇智波一族的安置工作,果然还是要和兄长重点讨论的……

这样想着的扉间,静静等待柱间开口。

“扉间,我喜欢斑,斑也喜欢我。”柱间难以抑制兴奋的心情,开门见山地说道。
扉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呆了一呆:“什么?”
“就是说,我喜欢斑,斑也喜欢我,我们彼此喜欢这样。”柱间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这么说,其实你们是……恋人了……?”扉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“恋人”这个词的。他震惊过度,反而觉得有一种难以置信的平静。他的第一个感想是:果然是这样吗?扉间想,看来作为感知型忍者,连直觉都是很准的。不,现在的问题是,大哥仅仅是想要向他宣布这件事还是在询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呢?

扉间打量着柱间,柱间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回看着他。扉间有点尴尬地别过脸,努力组织自己的思路。
“咳……那个……”扉间努力组织着。
“我只是觉得,无论如何想要第一个告诉你,这让你很为难吗?”柱间很体贴地接过话头。
扉间长叹一口气,道:“事到如今,看来我多说也无益了。在私人感情上,我不便过问,我完全尊重大哥你的选择。但是在公事上,我的态度并没有转变,如果大哥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……”

扉间觉得,好像还漏了什么关键点啊。等等,大哥你和斑不都是男人吗?你们对男人之间的恋情接受的这么爽快吗?但是这些话,扉间没有说,因为他知道柱间不会在意,既然柱间不在意那他为什么要像个傻瓜一样瞎操心呢?只要不妨碍忍村建设,管大哥喜欢男的女的,还是动物植物……

“如果那个宇智波斑是真心的话倒也没什么,但是宇智波一族,就像我一直提醒大哥的一样,是会因为情感受挫而走上歧路的一族。他们一族有这样的劣根性,倒是我格外担心的原因。大哥,我相信你自有分寸。”扉间不甘地补充道。宇智波一族的危险性,和大哥的天真,时不时要平衡这两者,实在是有些心累。

“斑他当然……”柱间刚要开口,就被扉间抬手示意给打断,扉间知道他接下来肯定又是洗脑三段论“斑很情深意重,情深意重的人不会有威胁,斑根本没有威胁性。”
扉间不满道:“大哥,我都尊重了你的想法,你难道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吗?我怎么看宇智波斑,有我的立场和观点吧。”

于是,事情就这样了。

扉间离开后想,果然,到最后,连我都不在意兄长的恋人是个男人这件事,不过在斑的潜在威胁面前,其他确实都不值得一提。

接着,这段恋情就慢慢传播开去了。

然而让扉间略感意外的是,柱间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支持,而且居然以女性居多。偶尔有一些质疑或者反对的意见,也在众口铄金下,渐渐淹没了。

扉间不禁想,兄长果然很得人心,对于如此出格的事,大家居然毫无障碍的接受了,真是败给他了。
不过,话说回来,若非兄长一直都是如此为人坦荡,待人以诚,相必也不会如此得人心吧。众人的包容与支持,也是对兄长诚意的回报吧。

扉间一向严正的脸上,微微浮起了笑容。

【二】

柱间是个很让人出乎意料的男人,而且非常受人爱戴。
但是也不是事事都顺着他的。

这一天,柱间像往常一样造访宇智波临时屯所,没有带随从,很随意的在门口喊门,然后就进去了。

和斑一起坐在面对庭院的门廊上时,柱间看到庭院依然是一片杂草,没有整理过,遂自荐愿意代以整修庭院。
“斑,我对园艺也是颇有心得的哦。这里可以做个池塘,你喜欢什么植物?一般而言都会搭紫藤架子……唔……如果觉得太艳丽,也有比较素净的,松树好不好?枫树呢?”
“哦……”斑有一听没一听的应付着,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给吸引住了,柱间背后背着一个椭圆布包是什么?以大小判断,难道是新武器吗?斑暗自猜测着。

“啊,对了……”

斑刚要发问,柱间解下包裹,难掩得意兴奋之色,向斑展示包裹里的物品。

是……看起来像是琵琶的乐器。
“是……你新做的木雕吗?”斑略感失望。
“这是乐器啦!是琵琶啦!”柱间不满地纠正着,“斑,你不认识琵琶吗?”

斑如鲠在喉,不知为什么,浑身都不爽起来。
不搭调!十分不搭调啊!

“喂!你拿着这种玩意做什么?”
“当然是弹奏啊,我偶尔结识了一位朋友,我在向他学习弹奏琵琶的技艺。”柱间说着,向着斑温柔一笑,“而且,听过那位朋友演奏,我才发现音乐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,似乎可以传达灵魂深处的东西呢。”
斑不屑道:“怎么看都是和你不搭调的东西,何况风花雪月根本就不属于忍者的世界。”
柱间觉得被浇了一头凉水,但是却不死心道:“等我学会了之后,我也想向斑传达倾慕之情呢。”

斑不为所动,趁着柱间不备,一把抢过琵琶,说道:“果然,怎么想都不对劲,还是现在就断了你的念头吧。”说罢就要砸烂。
柱间惊惶焦急地抢回,宝贝似地护在怀中,委屈道:“太过分了,这可是那位琵琶高人用过三十年的琵琶哎,我还要还给人家呢。”
说着,自顾自练习了起来,发出“琤琤”的声响。

斑觉得无法再看下去,转身离开。

不一会儿,柱间就被宇智波的家忍给请出了府邸。
传达的斑的原话是:“柱间可以待着,乐器不行。”

偏见!真是偏见!柱间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宇智波府。
等着吧,等我练成之后,一定会让斑大吃一惊的。

柱间是个有恒心有毅力的男子。公务之余,他孜孜不倦日以继夜练习着。
“琤琤琤”

隔壁的扉间忍无可忍,“刷”地拉开门,“大哥,你今天不去找宇智波斑吗?”
柱间会意,“我弹的有这么糟糕吗?斑不许我带着琵琶去啦。”
扉间在我走还是赶大哥走之间摆荡了一会儿,果断地把柱间请出了千手宅邸。家忍们都致以感激的目光。

没有这么糟糕吧!柱间郁闷地一人徘徊在街道上。

柱间遇到老人是在十天前。

那是个在人烟罕至的山脚下结庐而居的老人,面容枯槁,行将就木。
仿佛与老人有缘一般,柱间在离开木叶办事折返的路上,选择了一条正好途径老人居所的道路。

他在疾驰中,全神贯注于前方道路,劲风在耳边呼啸。
“琤——琤——”
伴随风声入耳的还有一阵弦乐声,一开始似有若无的飘渺迂回,随着柱间的前行,声音渐渐清晰起来。

真是美妙的音乐,柱间忍不住放缓了脚步,同时也发现了音乐的源头,一个在简陋草庐中弹奏琵琶的老人。

乐声哀婉低沉,在秋日的旷野中四溢开来。

柱间不由驻足聆听,他不是个通达乐理的人,但却是个真性情的人,与其说听的是音乐,不如说是在听音乐中所包含的心音。
柱间不由想,虽然听不懂,但是觉得乐声悲切,仿佛了悟世间一切一般,至入天人一体之境。连自己这个旁听者也觉得身外无物,与万物融为一体了。实在是可敬!

柱间栖身在一棵树上,决定一直倾听到老人停止弹奏为止。
他来时夕阳染红了树林草野,老人放下琴拨时已是漫天星辰。琴声骤歇,寒蛩声此起彼伏。

“鄙人不才,不知是否有扰清听?”老人开口说道。

被发现了?柱间略一讶异,没想到这样一个普通人可以察觉到他;可是转念一想,能够弹奏如此境界高妙的音乐,也不能说是普通人了,于是愉快地现身。
“希望我没有打扰你弹奏的雅兴。”

柱间来到老人跟前,坐在他不远处。

“没想到在人生走到尽头时还能遇到一位知音,鄙人感到十分幸运。”
“哪里哪里,其实我不懂音乐。也不敢妄下评判,说的不对,还请见谅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觉得阁下的演奏已经达到化境,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音乐也可以直达心灵深处,感天地、泣鬼神。我以前只是从书中看到这样的形容,但是今天才身有体会。”

老人微微一笑,说道:“以前我只为了达到音乐的至高境界而拼命练习,但是,没想到真正有所突破进益时却是我放下执念,率性而奏的时候。不知阁下是否方便告知姓名?”
“我叫柱间。”
“鄙人行川。”

于是两人就这样相识了。


【三】

此时,柱间和斑一起坐在门廊上,向他讲述着这段故事。

“那时我想,如果斑也在场就好了,他的演奏真的很棒。就像修行忍术一样,若非有强大的觉悟与意志力,就难以变得很强。虽然音乐上的事我不懂,但是,我觉得那也是了不起的觉悟和意志力的展现。”
“就算如此,为什么你要学习弹奏呢?”
“就算是忍者,难道不能也做点风雅的事吗?我还希望斑也能一起学,我们就可以合奏了。对了,不是有句话形容心意相通的人叫做‘琴瑟和鸣’吗?”柱间依然兴味不减地游说着。
斑用力在柱间脑门上弹了一下,“你还有完没完了!”
“故事还有下闻呢。”柱间摸摸痛处说。
“说吧。”

******
老人向素昧平生的柱间诉说了他的身世。
他出身于家境殷实的商人家,但是他的志向不在经商,而在于音乐。

“我从二十岁起开始学习弹奏,立下志愿,一定要达到无人企及的境界。”老人说道。
“但是,我所付出的代价也很大,我疏于对结发妻子及儿女的关怀,妻子带着儿女离我而去;由于不再从商,家业也坐吃山空,日益贫困。我变得孑然一身,孤苦无依。”
“可是我却无怨无悔,因为,我觉得,为了达成我的目标,我可以忍受任何痛苦,带着这样的觉悟,我舍弃一切,继续前行着。”

柱间心中仿佛遭到一击,忍不住说道:“我是一名忍者,我也有一个志向,我也做好觉悟,为了达成那个目标,无论遭遇什么样的痛苦,我都会忍受。”

“那么,为了你的目标,你也会舍弃妻儿吗?”老人问道。
“我并没有妻儿,但是,如果有我想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他们。当然,我不是在评判您。”
柱间向老人讲起了他建立忍村的志愿。
“因此,我是为了能守护重要的人,为了能保护年幼的孩子才会想要建立一个忍村,所以我的志愿和关爱我的亲人并无冲突。”

“柱间大人悲天悯人的胸怀令人敬佩,你是为了苍生的福祉,我只是为了我一人的私愿,看来我们没有什么可比性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”柱间摆手道,“志愿没有大小和对错之分,每个人都有选择他的人生的权利。我的出发点也只是为无辜牺牲的兄弟感到痛心而已,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才会想要着手改变,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。”

“诚如柱间大人所言,为了自己心底的那个心愿,失去现有的所有也好,遭遇未知的痛苦也好,被旁人不理解也好,也一定要走下去,这就是觉悟。”老人若有所思道。
“最后,你终于成功了不是吗?”柱间问。
“非也。”
柱间不解,“您对自己的技艺还不满意吗?”

“我执着于达到无人可企及的境界,而不再是执着于音乐本身,也因此,音乐也不再和我心意相通,给予我回报。技艺修炼臻入化境,但是心灵却日益贫瘠。”
“最可悲的是,我终于想起,我当时学习音乐最初只是为了追求我心仪的女子,为了博她一笑。最后却因为音乐伤透了她的心,离我而去。”老人神色悲戚叹道。

柱间为老人感到难过,“是否需要我略尽绵薄之力,为你打听你妻儿的下落呢?”
老人摇头笑道,“我现已放下尘世的一切,何况老病相催,人生已走到了尽头。”
老人执起琴拨,至于弦上,轻轻拨弄起来。

泠泠淙淙的声音响起。

柱间了悟到,最终老者能够有这番修为,在于他经历过一番追寻后,终于发现,他所执着的东西一直都在他的本心中,经历一番漫长而艰苦卓绝的追寻最终回归了本心。但是回归后,却有了当时所不会有的了悟了。

“我有一个想法,也许非常唐突。”柱间开口道。
“柱间大人,无需顾虑。”
“我是个不通音乐的粗人,但是却突然兴起了向你学习弹奏的念头。”
“能得到柱间大人的垂青,实在荣幸,我很乐意。”
“因为,我虽然没有成家,却有一个钟情之人。”老人听到柱间的语气突然温柔起来。
“哦……这样啊,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女性了。”
“不是,他不是女性。”

老人会意,“柱间大人果然是胸怀坦荡的人,不过男也好,女也好,喜欢这种情感的本质并不会因事物表象而有所不同。”
“其实,我很困扰,既然是‘恋慕’这种感情,就会让人心神迷失,想要和所爱之人合而为一。”
“所以,你的困扰是心意没有能够传递到吗?”
“我的困扰是,我在追求完美无缝的结合。而我和我所爱慕的人心中有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缝,于是我天真的想着,也许音乐能弥合这道裂缝也说不定。”

“唔……是个怎样的人呢?”老人询问道。
“他和我一样也是一名忍者。我们最初结识是因为我们追寻同样的梦想。可是却因为我们两族之间的敌对身份而关系破裂,虽然最终我们终于又以盟友的身份和好,但是却有难以弥补的遗憾在里面。”
“了然,愿我能帮助柱间大人达成心愿。”

****
“事情就是这样了。”柱间巨细靡遗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,关注着斑的反应。

“……”斑似乎陷入沉思,一时间没有回话。
“听你的描述,我好像是个软弱的家伙啊,柱间。”斑终于开口道,“更可气的是,你居然想用弹琴这样软弱的方式对待我。”
“如果想要我高兴,就不要保留实力,干干脆脆和我比试一场。”

闻言,柱间双手抱膝,缩在角落里消沉起来,“……斑不喜欢……还以为是个不错的主意……哪有恋人一天到晚还打打杀杀……斑真是个不懂浪漫的人……”

“喂!你也改改消沉的癖好吧!”
“你还不是一样改不了背后有人就尿不出的毛病……”
此言一出,柱间就看到斑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结了火遁的印,柱间忙跳起来应对——逃跑。
边跑边喊:“还有就是——打架要看看地方啦——这里可是你的房子,虽然烧坏了我会帮你修……”

斑追了上去。


【四】

即使只是惯常的切磋,斑也没有手下留情,以千钧之势袭向柱间。
柱间也很乐意和斑进行比试。他欣赏斑作为自己对手的实力,也为能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感到高兴。

在追逐中,他终于将战场拉到了远离木叶的旷野。

斑很擅长火遁。当然,宇智波一族是以擅长火遁而著称的。
可是火遁很适合斑,柱间觉得,与其说斑在使用火遁,倒不如说斑就是火本身。他像火一样,炽烈地燃烧着,拥有难以接近的灼人温度,以及焚毁一切的危险性。但是,那明亮、那耀眼、那灼人、那危险的火却有着慑人心魄的魅力。

柱间看着斑使出豪火灭却之术,业火充斥着整个视野,火光映红了天空。
火焰刺目的光芒中,柱间追寻斑的身影,隐隐绰绰看到,被热浪劲风吹拂起的狂放不羁的乱发,衣裾翻飞着,还有熠熠生辉的双眸。柱间感叹,真像从红莲之火中诞生一样啊。

火是毁灭的、危险的,但是火的存在本身却不存在好与坏之分。可以作为武力来使用、涂炭生灵,但同时火也是黑夜中的光明,寒冷中的温暖。
柱间想,在我看来,斑就是那样的温暖与光明。而其他人,迟早也会理解的吧。

柱间擅长木遁,可以说是因血继限界所独有的一种忍术。与火正面交锋其实并不占优势。但是他的木遁,象征着坚韧与蓬勃的生命力。这个世上最强大的力量,就是种子破土而出、生长的那一刻,这种生命的力量,可以裂岩石、碎钢筋。

说到火与草木,正是野火烧不尽草木,生生不息。柱间浮出一抹微笑,我和斑果然是天作之合。

****

两人靠在同一颗大树下休息。

柱间打量着斑,看到他脸颊边的头发因为汗水,一缕一缕黏在脸上,于是伸手帮他拨弄开。没有头发遮着脸,看起来更清爽啊。柱间很不解,斑是如何毫不介意一直留着平时那种遮去半边视野的发型的。可是一想到,斑曾经嘲笑他的品味,便觉得斑的品味我也不懂啊。

斑屈起一膝,手随意地捻起一片树叶搁在腿上。在刚才的比拼中,喘息未定,可是却觉得神清气爽,舒泰畅快。
柱间看他的神色像是高兴,于是大胆地把头枕在他垂放在地上的腿上,仰看着斑驳树影间的星空。看来斑果然很高兴,柱间发现斑捻起他的头发把玩着,带给他头皮一阵战栗地酥麻感。
他抬手去搂斑的脖子,斑却拉起他道:“好了,回去吧。”

难得气氛这么好,柱间意犹未尽,试探着问:“那我可以去你那里过夜吗?”
“不会又像上次那样,半夜里又拉我去打水漂吧?”
“那次明明是斑睡不着,我才强打精神陪你啊。”
“哈,还是我的不是了!”
“斑,你太敏感了啦。我睡觉都不发声音的。”
“哼,是忍者的话,睡觉怎么可能不安静呢。”
“所以说,果然还是你太敏感,你的神经是有多细啊?”
“是你的神经粗的不像话吧。”
…………
……
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弭于夜色中。


(TBC)


—— 2014-5-16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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